杂感

 周汉军(西)

按老话讲,我们已是知天命的人了。当然,由于自己是个教师,总和年轻人在一起,心理上不感觉是五十岁人,不过岁数在那儿摆着,自然有很多回忆,而深深印在脑海中的还是十年附校生活

年轻时说时光如梭,时间如流水等等,只能说是一种形容,一种想像,一种带有色彩的说法,只是知道时间一天天过去,不会再回来,但不会有更深的理解和感悟的。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附校十年已成为遥远的过去,工作都三十年了,人也五十岁了,才知道时间真的很快,知道了什么叫转瞬间,就算是遥远的过去,在记忆中不就是一瞬间吗!

要说写点儿附校时的事,猛一想,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宋岱整理的大事记上的事,无非是上课、吃饭、课外活动、睡觉,日复一日,可就是这些平常不起眼的事,总像电影镜头一样在脑海中闪现。附校十年对我们来说是人生中的一个阶段,一个重要阶段,一个完整的阶段,是对我们后来的生涯影响很大的一个阶段。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结束附校生活的时刻,带有憧憬,也略带伤感。记得高中毕业后同学们坐上卡车离开附校的那一时刻,那是1975年的4月初的一个早上,英、俄、西、法四个班的同学们爬上卡车,兴高采烈地前往各个插队地点;我们几个留校的人在大门口送行。车上的人像是要出去游玩一样,满面春风;我们这些车下的人则好像是留守人员,隐隐感到是告别,但更多的是在送行。只是等车走了,冷清了,才感到十年的附校生活就此结束了,不会再在附校这个大院子里一起生活和学习了。现在想起来,当时是那么匆忙,连个照片都没有,转眼就是三十年过去了。

想想附校时的琐事,有几件倒是记忆挺深。

一件就是记得我班的孙志强二胡拉得挺好。有一次晚上睡觉前,他拿把椅子坐在宿舍中央,说给我们拉一段,而且说能给我们拉睡着了,可拉了半天谁也没睡着,弄得老孙很无奈。如今说起这事,老孙说当时拉的是《二泉映月》。也真是的,我们只知挺好听,哪懂是名曲;再说了,拉个催眠曲什么的也可能把我们拉睡着了,这曲子多感人,能睡着吗?!

记得高中时有一次长跑,发令枪一响,俄西班(高中英法一个班,俄西一个班)的王志洁摇着长长的双臂,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而且还向旁观的人招手致意,那叫潇洒;等到了最后冲刺时,大家陆陆续续都过了终点,却不见了志洁的影子,后来才知道他半途跑不动退出了;但不管怎么说,落了个出发时的辉煌,重在参与。

还有宋岱,吃饭时,大家吃饭他说话;等大家吃完都走人了,他不说了,一个人在那吃,那情景想起来就想乐。

还记得学军回来给全校汇报,表演队列什么的,一个个认真气派,连放马扎都一个点儿,不知低年级的同学是带着敬佩还是看热闹的心情观看,反正我们当时都感到自豪。

十年附校生活在一起,像这种点点滴滴的事情多了,略述一二。末了,还是感慨时间无情,但同学十年有情:每每聚在一起,大家的附校情结体现得淋漓尽致;而每每分手时,都是希望各自保重身体。

大家都是那样地热爱生活,那样地神采飞扬。

我祝愿大家精神上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