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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爬过树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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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芒 发表于 2008-7-27 19:09:4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过几天就是“戊子之夏”校友聚会。除了有不少目前保密的节目,可以AK-47扫它几梭子,摘桃好像讨论的比较多。北京有名的桃是“五月鲜”,说的应是阴历,八月份是什么桃,还真没这学问。有帖子说是“蟠桃”,就是悟空偷的那种。

偷桃得上树,昌平的树不怎么样,就是很容易上,不需要什么技术。各位校友,你爬过树吗?下面这篇小文是《我小时候》系列里的一篇,来句港味儿的:希望大家喜欢。

你爬过树吗?

 

好孩子都不爬树

 

            好孩子都不爬树。爬树的行为被认为是野孩子干的。我肯定不是野孩子,可也没有好到那么好,所以也爬树,区别是爬得不多。总的来说,爬树是被列为“劣行”范畴。邻居告状的内容之一就是,你们家XXX爬树啦!学校老师给的评语里也会将“爬树”和上课随便讲话一样被列为缺点之一,会出现在给家长的便条或期末的评语栏中。通常的处罚是挨顿说,什么:衣服弄脏啦、鞋子划破啦、摔着啦等等等等。不会挨揍,不知道别人家的纪律处分是什么,我们家,爬树不算大错。当然少不了唠叨着,不是好孩子行为云云。那时的标准挺简单,就是:好、坏两个字。好学生、坏学生;好行为、坏行为;电影里是:好人和坏人。不用怎么动脑子,特别简约。从另一角度想一想,也可能正是因为“好孩子都不爬树”的管制,所以爬树才更有诱惑力。要是每棵树上都立着好几个孩子,就没劲儿了。但毕竟有如此管束,所以我平时也不怎么爬树。

            现在想想,爬树应该是人的本能之一,人不是猴子变的吗?恢复一下传统有什么不对呢,或者那就是一种不能遏制的冲动。可为什么都是小时候爱爬,大了就不爬了,恐怕是幼小时的思想更质朴更本原。但爬树的感觉真挺好。别人都在地上,你能在树上呆会儿,总是与众不同。另外,树上有许多有趣的事,不上去不知道。

            爬树的先决条件是有树可爬。小时候住的地方都是四合院,哪个院里没几颗树,就看是什么树了。北京四合院里,枣树、槐树、香椿树、大叶杨、海棠、桃树、柳树、榆树等是最常见的。

            有的树好爬,一是指树皮比较光滑,和四肢接触时不会留下太多痕迹,更重要得是刮破衣服的可能性较小。好像大人那时关心衣服比关心皮肉更多些,只要衣服不破,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没爬过树了。二是枝杈要多,攀着这枝,踩住那枝就上去了,和爬梯子差不多,只是在爬不规则的梯子罢了。

 

不同的时间爬不同的树

 

            爬树的时间性很强,而且不同的时间要爬不同的树。

            春天,爬榆树、槐树和香椿树。其实,列出这几个树名就知道为什么要爬了。榆树上的榆树钱儿,槐树上的槐花儿,香椿的嫩芽都是美味。

            长在低处的早早就都没了,只有高处枝杈上的榆钱儿、槐花、香椿芽招人。没办法,只有爬树,或是利用工具。工具是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上要用结实的小线绳拴一圆圈。采的时候,要将目标套进绳圈中,然后转动竹竿,绳套就一圈一圈地抽紧了,再发力,往下一拽,一嘟噜榆钱儿或槐花就下来了。不能太松,松了就打突噜了,只能扽下几片花瓣来。当竹竿能够到的地方也三光了,就只能爬树和用竹竿两结合了,那时就看谁爬的高了。

            弄香椿比较费事,一定要手够得到的地方,或用剪刀或手掐才行。我试着用竹竿弄,只飘下几小片叶子,挺失败的。

            香椿炒鸡蛋就不说了。榆钱儿和槐花合在玉米面里蒸窝头,又松软又清香。是难得的时令美味。这会儿,你要是弄回家一兜榆钱儿和槐花什么的,都是受表扬,通常就不过问采摘的过程了。除非你碎嘴子,爱唠叨。可见,好坏的标准是随时转换的,或用句时髦的话:双重标准。和今天反恐一样,打着民主旗号,把石油搞到手,再灭它几国都是正义行为。

            入夏,有桃树和海棠,在我的记忆里,城里的桃树好像只开花,不结果。后来到乡下劳动,才知道不结果的主要原因是:没剪枝。城里人酸溜溜的,为赏那一树淡粉而不思口腹之欲。另外,桃树长不高,也是不结果的原因,至少我是尝过不少次青桃子。关心桃子的人太多,肯定长不大。有点儿跟独生子女不成材的情况相似,太多的眼睛盯着太少的目标。这个道理有点儿像请孙悟空看桃园,玉皇大帝幸亏只请了一个猴子,要是请一队猴子看桃园,其后果想都不用想了。

            秋天,不用说啦,多少只眼睛都在看那些红红的枣子。实际上根本等不到枣子变红,青红色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尝鲜了。最早有口福的人,不会点儿爬树的技巧是排不上名次的。

            大院里有好几棵枣树,前院收发室和财务处那儿的几棵枣树最容易攀登,所以在1.8视力范围内是很难发现红色或浅红色的枣子。这几棵树的枣子不好吃,不甜。后院的枣子又甜又大,但后院是单位头头们住的地方,接近会有些风险。院子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挺老实,没有“越是艰险越向前”的精神。终于有一天,大院统一打枣。连大人也上树,不过他们上树的技术没我们好,要搬梯子才上得去。那天,上树是合理合法的,我们也在那天过足了瘾。像我这样的半大小子,没一个是在地上捡枣的,都猴在树上或房顶上爽呢。那一天是我们巡视各家各院的辉煌时刻。

因为我们院的孩子还算老实,平时照顾枣树较少,最后,每家能分小半脸盆的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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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芒 发表于 2008-7-27 19:58:29 |只看该作者

(接前页) 

爬树的惊险和收获

 

树上有不少惊险。我就不止一次被洋剌子给蜇过。那玩意儿长的和一片枣树叶差不多,绿绿的,就是浑身的细毛厉害,哪里蹭上它,火烧火燎地刺闹,又痒又痛。挨了蜇,回家还得学习革命英雄江姐,什么都不能说,自己找点清凉油偷偷摸上拉倒。当然,洋剌子要是到了我们手里,也好不了,比伊拉克囚犯和关塔那摩那些恐怖分子嫌犯惨。通常会找根大头针,挑着它在火柴上烤,让它也尝尝火烧火燎的滋味儿。后来看了金庸的小说,才知道,这招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高深武功。

树上还有大大的毛毛虫,能变蝴蝶的那种,有小拇指粗细,两、三寸长。当你扒开密密的树叶,突然这么大一只毛虫出现在面前,也着实让人吃惊。用手是不敢摸它的,撅根树枝,把它挑起来,这是要带回家进行科研的。看着它怎么成蛹,如何成蝶,所以我们小时候不是“庄周梦蝶”就是“梁祝化蝶”。

夏天唧鸟儿(学名:蝉、知了儿。)是招我们上树的主要原因之一。抓唧鸟儿得有工具,一根长竹竿,竹竿顶尖上要有胶。唧鸟儿脱了蝉衣之后,没完没了地“知了、知了”的花腔唱着,我们最烦这种爱自我表现的家伙。想着法儿地要给它们点儿“Colour See See”。发现目标后,要悄悄地将竹竿伸到它身后,一粘就到手了。现在说着容易,当年可是练了不少次才手不发抖心不慌。别看唧鸟儿老实,你拿个东西总在它身后头晃,再傻的唧鸟儿也飞了。伙伴们说烤唧鸟儿味道不错,我对吃野味儿总有点儿那个。我更热衷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是抓到一只唧鸟儿,下一个目标就是螳螂,反之亦然。

除了唧鸟儿,蜻蜓也是被粘的目标。不过蜻蜓比较敏捷,比唧鸟儿难粘。春夏之交时,蜻蜓多起来了。很多小孩都是用网去抄,一边还吆喝着“老琉璃,飞过来!”要捉人家,还让人家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管蜻蜓叫“琉璃”还“老”。经常会看到小孩两手的手指缝中夹满了被称作“红辣椒”的小蜻蜓。我们不齿于逮小的,盯着的是“老钢儿”。那是青色的大蜻蜓,有两个红辣椒那么大,那夹在手上,走路都挺胸抬头的。最容易抓蜻蜓的时候,就是它们在“架排”,当时的话就是“耍流氓呢”,较科学的说法是“交尾”,我喜欢用“搞事情”。“搞事情”的说法内涵更丰富,外延也广。坏孩子抓到蜻蜓,会用火柴棍插到蜻蜓的后面。一放手,蜻蜓负痛,一飞冲天,那叫“放火箭”。我比较遵守日内瓦公约,不虐待俘虏。

树上还有天牛,就是黑黑的,有两根长长的须子,特像京剧里的武将头上的两根翎子。天牛比较笨,轻轻按住,然后捏住那两根长须就行。天牛的牙很大,象两扇门一样,一张一合的,很厉害,抓住天牛后,经常是要找另一个对手,让两个“掐架”,相互咬,看谁更厉害。看着它们互相死死地咬在一起,我们的脸上全泛起了笑容。

 

除四害,公开爬树

 

记得除四害时,全北京市放了好几天假,要消灭苍蝇、蚊子、老鼠、麻雀。那几天,房顶上,树上全是人。有摇五彩旗帜的、也有晃白床单的、跟要投降一样;有敲锣打鼓的、有吹哨子的,还有把稻草人弄到树上去。整个北京城炸了窝似的。连人都不得清静,更别说倒霉的家雀儿了,弄得没地儿呆、没地儿落脚,一会儿就看到一只晃晃悠悠地倒栽葱似地摔下来。像我们军事知识较丰富的,会用术语说“进入螺旋状态”。

那几天,爬树是合理合法,是革命,是好孩子。返校之后的几天,每个同学都是口若悬河,唾星四溅地显摆自己爬了多少、多大、多高的树,在多少房顶上散过步,云云。没几个人汇报说捉到几只麻雀,或剪了几只老鼠尾巴。那应是我第一次参加“运动”,其结果是实际收获不大,但是登高远望,开拓心胸,长了一览众屋矮的豪爽之情。为以后参加更多更壮丽的运动打下了基础,不追求眼前效果,而是重意念和心灵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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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鱼儿离不开--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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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庆云 发表于 2008-7-31 20:51:34 |只看该作者
小时候甚是喜欢爬树,那时住平房,院里有一棵榆树、一棵香椿树,每年开春后,都要盼着香椿树的新芽快点长出来、榆树快点开花结出榆钱儿来。这个时候,爬树便是一件非常享乐的事情。先是爬上香椿树,把那些新长出来的嫩芽一个个的摘下来,然后就是再爬到那棵榆树上,晃动着树干,把那榆钱儿摇晃下来,用笸箩收在一起,再用水冲洗干净,然后和在棒子面里蒸窝头、蒸发糕,用摘下来的香椿做一盘香椿炒鸡蛋,吃起来别提有多香了。
云----不知哪里的风吹散了又聚拢,心----不知道何时还在跳动, 人----总是在寻找那一刻,聚----永远是分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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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芒 发表于 2008-8-2 14:40:38 |只看该作者

白杨树叶响沙沙

能吃和好吃的还有槐花和藤萝花。槐花雪白,藤萝粉紫,和在棒子面里,蒸出来又暄又软,特有的花香嚼在嘴里,真是齿颊留芳。

香椿炒鸡蛋,要略炒的带焦黄。像“赛螃蟹”那种炒法就太泄了。不麻烦鸡蛋,凉拌香椿芽也很好吃。要用盐略煞煞水,用酱油、香油一拌,“哇”,一定得加“噻”了。

不知为什么,从小就喜欢北海后门那两行白杨。外面燥热之时,一进园子,一泓碧水、两排白杨,暑气顿消。坐在树下,听知了不停地“伏天”叫着,看着树干上一只只如眼睛般的树痕,思绪飞扬。。。

“白杨叶子响沙沙,枝干挺拔向云霞。心静自然听树语,微风细雨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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