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热心而又才华横溢的小芒与小敏充满景仰与谢意！

昨天终于拿到了小芒和小敏的赠书，内心对热心并才华横溢的学弟与学妹充满由衷的景仰与谢意！平生我没有“众口铄金难烁真”的冤屈，也无惊天地动鬼神的业绩，竟因那既非归红色亦非属黑色的偶然经历，被载入了学弟小芒呕心沥血的“黑土红心”的史册！当那“杨姐妹儿”迫不及待地跃入我已湿润的眼帘时，又再次唤起我对往昔的回忆：

中国的彼埃尔

我刚在外附聊天网上第一次露面,兵团时的同连战友就提起我“扒军车”的事。那对于我来说确实属于既自豪又惭愧的浪漫经历。

当时,69年冬,我所在的10连正处在饶河县,与苏联相临界的第一道边防检查站边上,与打响战役的珍宝岛只隔着一层山。前线的炮声震响了大山。同连的初三西同学蔡润国被选入担架连光荣奔赴前线了。这使我激动不已。苏修侵犯边境了,一方面觉得自己也应该学习解放军,保卫祖国,不吝惜鲜血与生命。另一方面,正巧我刚刚读过一位同学偷偷(文革中,除了马列与红宝书都属该批判的封资修之列)带到北大荒来的一本书--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中卷。其中正描述了有关在拿破仑进犯俄罗斯时,小说中的主人公--追求人类真理与社会进步的贵族青年彼埃尔,如何放弃特权与尊贵,以非军人的身份穿梭于前线的情景。马上觉得,自己也能亲临目睹真枪实弹战争场面的机会来了,决不应错过！这样,望着不停地驶向前线的一队队军车,我每天头脑中都盘旋着一个念头--做中国的彼埃尔,上前线!于是,一天黄昏下工时,正遇到停在国防公路旁的一辆军车,就很自然地,趁司机不备爬了上去。军车一开动,颠簸中,我的心中不禁浮现出头带白色礼帽,身着绿色燕尾服,冲向高加索的俄罗斯贵族青年彼埃尔,他那令我倾倒的形象。体会到他那即将临近真实战争的壮烈,心中充满了“新奇的特殊喜悦”。

天黑后,大概司机要取车厢上的什么东西,发现了我。他让我下车。我说:“我要到前线!”望望夜空,他没再多说。(当时,他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没有在不见人烟的荒郊将我就地赶下车。听说他后来为此受到了严重的处分。我真是害苦了他!)车继续行驶。夜更深时,车停在了最前沿的检查站。冻僵了的我被令下车,安排住在感觉当时对我既礼貌,又有警觉的(对我这不速之客,这家人只字也不问)一户肃静人家。我预感到不可能与担架连的蔡润国汇合了,饥寒与困顿中很快在暖炕上睡着了。早上,附近军营的哨声将我催醒。我马上就要被遣返了。

上车前,我遇到一排大概是从最前线上回来整编的战士。虽是在零下30几度气温下,他们个个身上都没穿大衣,只是身着短军衣.满脸的冻疮有的在淌水。但又都个个精神抖擞,一副革命英雄主义的豪迈气概。这就是和朝鲜战场上志愿军一样的--我们最可爱的人!我们先是相互惊异而又亲切地望着对方。不,那是一种亲人间深沉的目光的拥抱!那一刻,我仿佛像当年彼埃尔理解了俄国战场上的士兵们一样,理解了眼前的解放军战士--“他们不惜一切是为了谁?为了什么?”突然,一位战士,紧接着是好几位战士围拢向我。他们摘下我头上的皮帽,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饼干,他一把你一把地,将饼干尖尖地装满了我的帽兜儿。这一定是他们战斗中爬冰卧雪时的口粮啊!他们就是这样,用自己艰苦战场上分得的口粮,来表达对自己所保卫的祖国人民的爱意,寄托对后方亲人的思念!

当天我回到了连里,一面把前线解放军送我的北京产的“快乐”牌饼干,分给同屋的老六与小卫等伙伴,一面兴奋地为她们讲述着两天来的见闻经历。没想到,等着我的却是领导严厉的批评与勒令检讨。检讨中,我不敢写出自己行为全部真正的心理动机。我怎敢讲出:除了朴素的爱国热心之外,我作为一个知识青年,还受了敌国文学作品中艺术渲染的鼓动,崇拜并效仿封建贵族彼埃尔,以及自己为强烈的好奇心所驱使的心理呢?消除了开始的几分自豪,代之以更多的,是内心的羞愧与恐慌。并且我才发现,行为幼稚草率的我,忘记了自己当时的不良身份--被专政的“走资派子女”（我的“三反分子“的父亲在被轮番批斗中又被增添了罪孽“女儿投修未成“）,高中专业又学的俄语。这就给了一些极左的或心理灰暗的好事小人以口实。“扒军车”几乎成了有些人污我“投苏修”的代言词。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些心照不宣的疏远与回避,甚至是怀有歧视的眼神。我扪心自问:“我,一个中国革命者的后代,怎么可能有一星半点背叛祖国的企图呢?”但那时我真是有口难辩,更有时自卑地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时间可以证明清白无辜的事实,友情与信任可以修复心灵的伤痕。没有料到的是,由于生活中我加强了严肃性与组织纪律性,少给别人添乱惹麻烦,劳动中表现出积极肯干,当然再加上父亲被解放也正逢时,我这个曾经的“中国的彼埃尔”,在同去北大荒的同学中,竟最先被选送回城上学,开始了新的命运里程。并且后来有幸光临了青春时的偶像彼埃尔的故乡--莫斯科。 2007.12.27

我想起小芒的同班同学廖丁丁（文革中改名廖菁），听说她曾在抗美援越的前沿，昆明某部队医院为受伤的战士洗包扎伤口的纱布。不知是否因环境恶略还是辛苦劳累，降低了她的免疫力，使她患了红斑蓝疮，年轻轻的就过早地辞世了，很可惜的。

一会儿听到女儿发出“哧哧”的笑声--她在看《红心黑土》，一会儿看到老唐（我也和晓敏书中写到的一样，不习惯“爱人”，“先生”“老公”一类的称谓）捧着《香水之都》爱不释手。全家都在争先恐后地接受着“外附文化”的熏陶！

小松姐过奖了。
《黑土红心》其实是在校友们的“吹捧”中诞生的，所以由衷地谢谢外附的兄弟姐妹们。
小松姐当年的“震惊”行为，不仅是“恰恰”受了《战争与和平》一书的影响，而还有外附人本身所具的那种我行我素、特立独行的秉性的显露。
很高兴小松姐的姑娘也喜欢《黑土红心》，书是纪实性的，没有什么说教和感想，给读者留有宽泛的余地去思考。对那段历史的评价可以留给后人，但经历还是我们自己写。
再次谢谢小松姐。您那外孙真的聪明可爱，喜欢！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9-21 16:43
小松姐过奖了。
《黑土红心》其实是在校友们的“吹捧”中诞生的，所以由衷地谢谢外附的兄弟姐妹们。
小松 ...

小芒，当年我看到面颊上冻疮淌着水的，那些解放军战士的光荣形象，至今在我心中历历在目，使我怜爱心疼。“他们不惜一切是为了谁？...”这是《战争与和平》中彼埃尔内心独白的原话。如今在这面临战争与和平抉择的时刻（我们热爱和平，也不惧怕战争。但我们要尽量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战争！）听到农民歌唱家朱之文歌唱保卫祖国的军人，颂扬解放军战士们的歌--《为了谁》时，也能如当年我们年轻时那样，感动得我热血沸腾。可见热爱祖国，热爱保卫祖国军人的文学艺术主题，永远是超越时代，超越时空的！ 你的《黑土红心》与晓敏学妹的赠书，是激励我们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牵系国内外同学相互了解与关怀的纽带与桥梁。在此对二位表示感谢！

杨小松 发表于 2012-9-21 18:07
小芒，当年我看到面颊上冻疮淌着水的，那些解放军战士的光荣形象，至今在我心中历历在目，使我怜爱心疼。 ...

“在此对二位表示感谢！”应为“再次对二位表示感谢！”

杨小松 发表于 2012-9-21 18:07
小芒，当年我看到面颊上冻疮淌着水的，那些解放军战士的光荣形象，至今在我心中历历在目，使我怜爱心疼。 ...

《黑土红心》如重看纪录影片，真实亲切得当然没的说。《香水之都》小说技巧（如悬念）运用自如，读来自然感人，引人入胜。愿你们笔耕不断，有更新的出色作品！

晓敏学妹，今早与我家老唐一起谈到你的《香水之都》。他也认为你写的确实不错，认为你小说的技巧掌握的不错，不是靠美妙的词句，而是用层出不穷的悬疑吸引人一步步地想继续看下去。昨晚，看了电视中的电影《将爱情进行到底》。发现把不过完全是中国人之间发生的故事，搬到了地中海沿岸，利用了那里美丽的风光而已。于是想到晓敏的小说也完全可以搬上银幕。而且我们的同学中有大名鼎鼎的电影编剧刘恒（北京市作协主席，副主席有毕淑敏。我们外附出了北京市作协正副两个主席，在全国能享有如此殊荣的也是独一无二啦！）可以鼎力协作。不知我的想法晓敏学妹是否认为现实可行。

杨小松 发表于 2012-9-22 09:01
晓敏学妹，今早与我家老唐一起谈到你的《香水之都》。他也认为你写的确实不错，认为你小说的技巧掌握的不错 ...

祝愿晓敏学妹的《香水之都》一书有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