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唯一

（叙旧之一）

谢小棉

一九六五年的九月一日，怀着兴奋而好奇的心情走进了外语附校和平门的大门。高高的古树、大四合院味的欧洲深宫式建筑，让人对学校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随父母蹦蹦跳跳地过了二道门，往右走，上几节台阶，便是我们小三法的教室。教室外有长长的走廊，走廊里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本花名册，花名册里自然有我的名字。　　

先量身高，好像是一名高年级的女学生给我量的。她大声喊：“解小棉，一米二八！”我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要量身高?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量身高。　

我的座位被安排在教师讲台的左前方，第一排。现在才明白量身高是为了安排座位，我属于矮个子，所以才坐在前边。　

班主任何建华老师进来了。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好让小女孩羡慕！眼睛炯炯有神，略带鼻音的嗓子十分洪亮。我只记住了她当时的形象，而她讲话的内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午饭时间到了。大盆大桶搬上了讲台。很快，我分到了饭菜，但我不太饿，所以开始左右张望。左边两位男生同桌，隔走道相望，右边坐着和我同桌的女生，我一边吃饭一边开始和她交换微笑。这位女生长得十分秀气：瓜子脸，丹凤眼，白白的皮肤，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嘴吃饭时一翘一翘的。她就是刚找到的赵薇同学。　　

赵薇问我：“你喜欢吃这个菜吗？”我说：“不喜欢，你呢？”“我也不喜欢。这里边有肥肉。”“我也不喜欢吃肥肉。”…… 以后的事情就记不住了。　　

这是我入外语附校第一天唯一的记忆。赵薇同学，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