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仙人掌的情缘

吴瑞根

   2002年底，我们应邀去兴邦科技开发公司顺义仙人掌基地参观。当我亲眼见到从墨西哥引进的“米塔邦”食用仙人掌茁壮地生长在该公司顺义基地的温室中时，我兴奋不已，浮想联翩。犹如又回到了我亲爱的第二故乡---墨西哥，那是世界闻名的仙人掌王国，那里满山遍野都长着浑身长刺、结满各种颜色的仙人掌果实。仙人掌虽小，却成了这个美丽国家的象征，在它的国旗、国徽和货币上都有它的图案。绚丽多姿的仙人掌还被当作墨西哥国花，围绕它有很多优美感人的古老传说。所以，它与具有悠久历史、古老文明（阿兹特克文化和玛雅文化）的墨西哥政治、历史、文化之间的关系源远流长。

   有人会问，缘何我对墨西哥及其仙人掌怀有这种特殊的感情呢？这是因为我曾两次被新华社派往这个拉美国家工作，前后达5年之久，除首都墨西哥城之外，我的足迹还遍布墨西哥的山山水水，渐渐地爱上了它的伟大人民、悠久历史、灿烂文化艺术以及它的一草一木，仙人掌当然包括其中。

   说起墨西哥与仙人掌之间的渊源可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左右。当时的人类主要过着游牧生活。一天晚上，墨西哥阿兹特克族部落首领做梦。梦中神灵告示他如遇见一只鹰叼着一条蛇站在一颗仙人掌上，那就是你们可以定居的家园。于是，首领带领大伙出发，跋山涉水，一路上遭受着毒蛇猛兽、饥饿疾病、日晒雨淋的侵袭，历尽了千辛万苦。1325年7月18日，正当他们几乎绝望时，抵达了位于墨西哥中部的特斯科科湖。远眺湖心小岛，他们突然发现神灵告知的奇特景象：一只鹰叼着一条蛇，站立在仙人掌上。那里生长着大片仙人掌。他们不顾饥饿、疲乏和疾病的困扰，走近仙人掌群并随手采摘食用，结果疲劳顿消。连续食用后，一些疾患也获痊愈。神奇的仙人掌！于是他们决定在那里定居下来，并创造了当时具有高度文明的城市—特诺奇蒂特兰城，也就是今日闻名遐迩的墨西哥城。

   多数国人熟悉的仙人掌都是种在花盆中的观赏植物，很少有人亲眼目睹长在大自然中的仙人掌，了解其习性及其分布情况。它喜好阳光、害怕水湿、可耐瘠薄、生命力强，多分布于非洲、美洲等一些热带及亚热带地区。而美洲的仙人掌主要集中在墨西哥，仅一国就拥有1000多个品种，占全球一半以上。

   每次出国工作，妻子总是相随陪伴。她是北京顺义人，虽然自小离开农村随父母进城生活，但仍然继承了养花种草的兴趣爱好。出国前从不忘带些西红柿、黄瓜、韭菜等蔬菜种子到所去的国家栽种，甭说有块地了，即使用个花盆或木桶种上菜籽照样让它们开花结果。这样既丰富了她的国外生活，又给我们的国外菜桌增添时鲜菜蔬。在异国他乡能吃上韭菜馅饺子或顶花带刺的新鲜黄瓜，那有多爽啊！每当采摘时，她总能与别人分享劳动成果。在墨西哥新华社拉美总分社工作的当地花工尝了她种的西红柿、黄瓜后，一个劲儿地夸奖中国蔬菜好吃，皮薄、水多、爽口，不象当地蔬菜那样：皮厚、肉糙、口感差。

   同样，回国时她也爱好捎点花花草草回来种植。除巴西木等当时在国内少见的植物外，从墨西哥她特意带回一棵很不起眼的仙人掌。到家后将它种在一个花盆中，经她精心培育和照料，几个月后竟出现了奇迹，它结出了两个暗红色的仙人掌果。全家喜出望外，激动不已，身在家门口就能尝到墨西哥特产水果，真是不矣乐乎！

   墨西哥新华社拉美总分社自己开伙，由国内总社派厨师去那里掌勺。一次，为了给大伙换换口味，厨师从菜市场买了些已加工的（即去刺）的仙人掌来尝尝。将它洗净切成细条后，泡在水中1—2个小时（为去掉黏液）后捞出来控干。锅中稍放些油，将准备好的仙人掌倒进锅内猛火紧炒，加一点盐和醋后即得。如爱吃辣的可加一只辣椒在油中炝锅再炒。但这种热炒吃法不如凉拌来得爽口，尤其在夏天食用更为适宜。

   这一点在兴邦科技开发公司北京分公司邀请我们的一次便餐上得到了印证。那天东道主给我们上了热炒和凉拌仙人掌两道菜，品赏后大伙一致认为后者略胜一筹。席间，我们喝了仙人掌啤酒和饮料；吃了用仙人掌醋和酱油拌得的粉皮和粉条（均用仙人掌加工制成）；尝了用仙人掌杂酱拌得的仙人掌面条。这顿用仙人掌产品准备的美酒佳肴让我们大开眼界，一饱口福，它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丰富。酒足饭饱后人们不愿离去，仍然高兴地议论着农业部和兴邦公司从墨西哥引进食用仙人掌并加工生产系列食品，为中国人做了件大好事，给中国农业发展开辟了一个新天地，给老百姓的餐桌上增添了绿色新食品，吃到了从前连做梦也未想到的菜肴。

   长期在国外工作有时难免产生思念祖国和亲人之情，办法之一是约朋友、同事外出散心。一次周末，我们夫妻俩应邀与另一对夫妇一起外出游玩。当我们驾车来到一个墨城远郊的大山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山遍野的仙人掌树，大的、小的、高的、矮的；树枝上还结满了红、绿两色的仙人掌果，显得格外别致，点缀了那个略些荒秃的山头。大家高兴得叫了起来，因为长那麽大从未见过仙人掌长成树，还结那麽多果！不等车子停稳就纷纷下车前去采摘。但好景不长，四人先后“挂彩”，尽管小心翼翼，长满仙人掌身上的尖刺扎进了我们的双手，好在“伤势不重”，不误“战斗”。待战利品一到手，大家就“蠢蠢欲动”想先尝为快。可是仙人掌果上的大小硬刺如何处置呢？真谓“仙人掌果好吃刺难摘”。此时，我们发现两个当地人正在“加工”，他们将果子摊放在地上，用大竹笤帚轻轻地在它们上面来回扫着，将其硬刺去掉。真是“果子好吃刺难去”。由于我们不会“处理”，只能望果兴叹。那两位好心肠的墨西哥朋友好像看懂了我们的心里，送了我们4个尝鲜。这样，一场采摘胜利结束。我们生平头一回在“仙人掌王国”品尝仙人掌果，清香、可口、水多。每个果子中有几粒硬籽儿，吃时我们都吐掉，但当地印第安人是连果带籽一起吃，据说，这样吃法有助肠胃消化。总之，那是一次难得的人生经历，永世难忘。

   本文开头提到的“米邦塔”食用仙人掌与我们上段所述的长在墨西哥野外的浑身带刺的仙人掌可不一样。前者是墨西哥人经千百年优选培育出来的，与后者的最大区别就是无刺、无毒、美观、价值高、营养丰富、产量多。此外，它们不同类，前者长叶不结果，为菜用仙人掌，后者结果子，为果用仙人掌。食用仙人掌用途广泛，可作菜用、药用；经深加工后可做日用化妆品系列（面乳、发乳、洗发液、沐浴露等）；保健品系列（保健酒、胶囊、口服液）；食品系列（啤酒、果酒、酱料、腌菜、粉皮、挂面等）。

我对墨西哥仙人掌情有独钟，我对墨西哥食用仙人掌落户中国，造福中国人民更加一往情深，愿它在祖国广袤的土地上茁壮成长，生根、开花和结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