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前几天我看到热心的张界平转发给法语班的邮件，信中那位84岁老人可能就是曾教过我们的madameFROMONT.但时光已逝去几十年，当初教给我们的那点东西大多早已还给她了，再交流已成问题。现在你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我想你如愿意且方便，就从中做“桥”，先接触一下老太太，了解她对昔日的人和事还有多少印象。  因为她教过几个班，不知具体还记得谁。可问她是否还记得“阿凡提”，即你骆哥。当初老太太给他起的法文名字好像是HoBaiRe,中文谐音“猴爸”，你骆哥不愿做猴的爹，就哭了，老太太问他：“你不叫猴爸叫甚麽？”当时校园内正流传阿凡提的故事，你骆哥顺手拈来：“叫阿凡提！”从此，这智慧的光环就罩在了他的头上，那可是用金豆换来的。此事你春哥和黎明哥可以做证。而老太太给我起的法文名字好像是MoHeiS(毛孩子），我就不知道哭和改名，因而这辈子净干幼稚的事，稀里糊涂混日子。咳，别提它了。（待续）

 

2007-11-22 15:53:59 王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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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40年前的法国老师Mme FROMONT

 

接到志新哥的任务，就用韩老师给的地址找到Madame FROMONT的电话。老太太话音洪亮，我一提北京外语附校，她大声地“啊”了好几声，激动得半天说不了完整的话。话一说利索，就连家史，同儿媳的关系都像找到家人一样统统倒给了我。

 

Mme FROMONT说教过7个班，当时她11岁的儿子也在附校，离开北京时，他已可以讲流利中文。20年前她从Alliance française退休时有两个选择，一是再回中国教书，一是回老家继承祖业，她选择了后者。至今她十分后悔这种无奈的选择。20年前，她母亲年老，要将曾祖父于1880年购置的老店传她经营。这是一家买缝纫针织用品的老店，当年他们为法国军官缝制过许多肩章，老店养活了几代人。老店辉煌时，有十来个伙计，得专雇一个厨师给大家做饭。如今老店命运今非昔比，营业收入还供不起老太太的日常开支。有着20间房间的两处连体老宅，因无钱修缮，几乎荒废。连韩老师远道从英国来，都要住酒店。就我们通电话的时候，老太太说热水刚来。她十分遗憾因经济现状，不能像韩老师一样重游中国。84岁的老人，至今一个人生活，还天天坚持开门营业，只有一个做家务的佣人时常来帮个忙。他的儿子当年离开北京又去了香港。后回法国读初高中，在“巴黎政治科学院”(Science Po)毕业,现在法国农业信贷银行国际部工作，到处游历世界。同老太太时有电话联络，而老太太都有几年没见到在巴黎生活的3个孙子辈的孩子。

 

她已具体记不清“阿凡提”，“毛孩儿”，但她说她终生忘不了她教过的北京学生，和在北京的生活。她甚至说，当初第一个孙子出生，她想请中国人来看孙子，为了让孙子从小会中文，遭儿媳拒绝，就此她同儿媳关系恶化。她说孙子们不讲中文，是他们母亲没有见识。

 

我答应她下载一些你们的照片给她，同时也向她要了她的照片。老太太直遗憾多年没照过像了。一旦收到她的照片，我会帖上来。

 

我反复向她转达她的老学生向她问候和惦念，她十分十分感动。我说我有机会会去看望她，她说她十分遗憾拥有这么大的宅子，居然腾不出一间让我住。她说，20间的房子，她只住在她出生的那间卧室里，这儿，也是她妈妈生前的卧室。

 

同Mme FROMONT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除了感动她的感动，更多的是悲哀。她老年的生活，绝对是大多数法国老人生活的缩影，也许她的状况还好些。这让我联想到，2003年夏天酷热，多少老人在家中去世无人知晓，邻居多日不见老人出门报警，居然有几百位老人的尸首无子女认领。这有点扯远了，但这真是一种社会现实的无奈。工作了一辈子的老人，有子孙，84岁却独守空宅，重返中国，都成了遥远不可及的梦。这可是一位生活在发达国家的老人啊！

 

Mme FROMONT住在离巴黎250公里远的LA FLECHE SARTHE, 电话：00 - 33 - 2.43.94.09.84。